说话,你听着就是。”

明华裳没注意旁边的动静,她目光沉静幽深,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,缓慢走在工坊中,熟稔珍重地抚过每一样东西:“凶手是个对工坊很熟悉,也很有感情的人。这里看似发生了争斗,所有东西都被破坏得一塌糊涂,可是这些刻刀、工具并没有受到真正的损坏,刃上没有磕碰、砸痕。木偶看似散落一地,但上面的布料只是被团成一团,没有出现撕裂或割断。而且木偶零件恰巧都是整件分开的,这些枢纽关节理应是最容易被破坏的,可是你们看,每一个机关都是完整的,看起来像是有人将它们拆开,轻轻放到地上。”

随着明华裳指点,江陵发现果真如此。江陵皱眉:“凶手是隗家人,他们在自家工坊,定然会手下留情。而且隗白宣是个女子,说不定她力气不及对方,很快就被制服了,所以破坏才不大。”

“不止。”明华裳走到颜料桌边,说,“这里离尸体那么近,而且四个桌腿都曾移动过,我原本猜测,这张桌子是杀人过程中被波及了,说不定是隗白宣的腿蹬在桌腿上,将桌子推开了寸余。”

“对啊。”江陵指着地面,说,“笔都掉成这样了,肯定是被蹬的。”

明华章微微拧着眉,他看了看尸体所在位置和桌案,脸色慢慢沉下来。

明华裳继续说道:“能把笔都摔到地上,可见震动的力度不小,可是你们看上面这些颜料盒,每一个都盖着盖子,没一个翻倒。任姐姐,你擦洗梳妆台的时候,会怎么做?”

任遥幽幽说:“我没有梳妆台。”

明华裳一噎,自己把话接下去:“如果是我新买的胭脂,丫鬟收拾梳妆台时,我定会让她们将胭脂盒盖好,绝不能洒出来。当然,这种话一般用不着我吩咐,大多数女子都见不得颜料洒出来,无关钱财,只因为后续收拾起来会很麻烦。”

江陵愣住了,不明所以问:“所以呢,这有什么呀?”

明华裳白了江陵一眼,她竟然试图教会江陵,她可真蠢。明华裳直接说结论:“所以,我猜测凶手是个女子,十五到四十岁,手指灵活,做惯了木活,力气应当不小。她看起来可能不修边幅,但她一定非常珍爱、了解木偶,能熟练地拆卸木偶的卯榫关节。她可能很苦闷、孤独,她行凶前,一定刚刚经历过重大打击,所以

章节目录